“以人为本” 杭州努力探索人文经济学发展路径

制图 王璟

“新时代人文经济”不仅是区域开展文化经济化、经济文化化的外延特征，更多是把人当作发展根本、核心、出发点、落脚点的“以人为本”的经济学。儒家围绕“人”建构自己的哲学体系与政治治理实践，与马克思以“人”作为核心的经济学传统有很大的重合性。中国经济根植于中华民族和马克思主义这两个有共同传统的政治经济学，形成了不同于依靠资本和资本家发展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经济学的重大文明发展路径。

浙江在政策并无特殊、陆域资源并不丰富的情况下，经济发达的深层原因在于人文精神的道德活力与社会经济的内在要素有机结合。杭州具有浙江所包含的特征，更具文化内涵深、经济质量高、生活品质优、人才集聚强的特点，是观察与展示中国人文经济本质和发展规律的重要窗口。围绕“加快打造一流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的工作导向，坚持“以人为本”的发展理念，杭州在城市定位规划、企业组织形态变革、产业形态重组、城市环境建设、公共文化服务、社会基层治理等方面实现了中国自主知识体系的人文经济学落地生根。初步看来，杭州的人文经济实践与探索为中国式现代化和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发展提供了以下三点启示。

杭州人文经济实践

是创造世界文明新形态的重要窗口

与建立在西方经济学“理性经济人”基本逻辑不同，从中国式现代化实践中形成和发展起来的新时代人文经济学，把回归人的需求、满足人的需求，把摆脱物与物欲的奴役，追求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作为核心。在“以人为本”的价值引领下，杭州人文经济发展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中国式现代化的具体表达和内涵深化。

一是为努力克服“人的异化”现状的世界文明指明了新形态。马克思提到的“人的异化”深入、广泛、隐秘地渗透进西方资本主义生活的所有领域。杭州较早注重实现劳动者“功利世界与意义世界的平衡”的实践，在城市规划、政府治理、企业创新、文化服务等方面把人的情感、欲望、需求等人文要素放在第一位，并且制度实践和市民生活紧密结合，努力探索让劳动者在普遍占有劳动资料的前提下，充分寻找生命色彩与得到情感满足的实现路径，把习惯于“翻六吊桥”“划西湖船”休闲生活状态的广大市民转变为短视频、跨境电商、个人咨询、精致餐饮等行业创业主体，让劳动者在劳动的过程中体现自身价值，让劳动产品回归人民。

二是为努力引导劳动者“人的境界”的提升提供了新方案。马尔库塞认为，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精神异化主要表现为通过市场营销让人追逐更新换代的“虚假需求”，五光十色的产品自带一套既定的态度和情感，最终“商品拜物教”成为人们习以为常的普遍信仰。杭州较早认识到通过营造和谐文化氛围可以提高个体精神境界，摒弃“拜物化”现象，努力提倡市民不仅关注物质且追求精神、不仅关注自己幸福且关注社会福利、不仅崇尚效率且注重社会公平的人文观念，以“最美人物”“最美精神”“最美现象”为引领，不断提供市民精神源泉，倡导市民追寻生活中真实的幸福，打造杭州城市精神文明建设品牌。

杭州人文经济实践

是经济文化化和文化经济化双向交融的产物

经济文化化和文化经济化双向交融发展，将杭州文化精神渗透到产业、企业、景观、科技、治理等方方面面。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不断丰富经济发展内涵，推动产品升级、产业变革，持续转化经济社会发展新动能。同时，经济发展不断塑造杭州文化精神，创造文化价值，构建文化环境。

一是打造“以文化人”促“以文兴业”的经济文化化发展模式。杭州始终锚定“人的现代化”本质，注重文化与经济交融互动，把杭州人文精神元素，与市民素养、职业道德、敬业精神相结合，努力探索市民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路径，进一步提升城市品格赋能经济运行，推动由数字技术和网络信息技术为代表的高新技术进步，催生文化科技融合的新业态，提高了杭州经济的文化含量。

二是打造“以文化物”到“以物生文”的文化经济化发展模式。大力发展文化产业，以史为轴将西湖文化景观、大运河、良渚古城遗址等世界遗产以及各个申遗备选项目串珠成线，倾力打造世界遗产群落。通过“一江一河”两大着力点，厚植数字文化优势，做强数字文化产业，引领文化资源的经济转化。数字经济开始为文化力量提供发挥效能的物质平台，数字生活成为了杭州市民文化的重要部分。

杭州人文经济实践

是深刻把握传统与现代关系的实践成果

传统文化是现代文明的基础和根脉，把握传统与现代的关系就是正确处理中华优秀文化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关系。受浙东学派文化观念影响，工商文化熏陶，加上南宋相对开放的政治文化环境，杭州形成了一种自主解放与心性自由的哲学，渗透入杭州人生活的方方面面，成为了杭州人文精神的底色。

一是传统精神动力与现代经济发展要素促进汇合。“义利并行”厚植于浙江深厚的工商文化底蕴，影响着杭州人的思想观念与理性行为方式。杭州传统精神动力与现代杭州国有企业、民营企业、多种经济形式、分配形式供给、公共服务等要素促进汇合，形成了发展高新技术产业与改造传统产业相结合、培育虚拟经济与发展实体经济相关联、发展旅游文化经济与壮大现代工业经济相协调的运行机制。

二是传统文化精髓成为现代经济发展积极内涵。杭州“实事实功”“注重劳作与休闲平衡”的传统文化精神渗透到产业、企业、景观、科技、治理等方面，为形成更高的现代经济社会形态提供了文化支撑。“精致”文化引领了高科技、新文化的转型，形成了注重建立以人类知识精华和高科技为主导的经济形态，改善了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益，走出了内涵式发展的道路。

（作者系浙大城市学院幸福城市研究院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