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水,以大夏命名的河流,在战国有两条,一条是晋南之夏水,一个就是甘肃临夏广河县大夏水。以夏命名县有二,一个是甘肃省广河县阿力麻土古城,从汉代就有大夏县,另一个在晋南夏县。在广河县的大夏古城,至今称夏古城、大夏城。
关于大夏水,晚清进士邓隆有《漓水大夏水考》一文,讲得十分清楚;《水经注》记载:“漓水入黄河,大夏水入洮河”,界限极其清晰,都在河州境内。文献记载说明古大夏水在今临夏回族自治州广河川,而广河川西边太子山古称白石山,当与古代各地羌族崇拜白石有关。
大夏县是临夏地区设立的早期郡县之一,汉代在临夏州境内设置了枹罕县、允吾县、河关县,后从枹罕县分置白石县和大夏县。西汉末王莽篡汉,改大夏县为临夏县,后东汉光武帝刘秀又恢复大夏县名,前凉张骏废枹罕,始设河州,辖大夏等郡,隋置大夏县属枹罕郡,唐大夏县属河州辖。
以夏来命名地方河流,说明此地与夏密切相关,近几年来的考古发掘又进一步证明大夏川与夏文化之间关系密切。同称之为夏的广河川发掘出的齐家文化与晋南豫西二里头文化、陕北石峁文化有相似性,说明距今3000至4000年,中华大地黄河中下游,有一个农牧兼营的奴隶制国家,发展达到较高水平,已经迈入文明的门槛,形成了具有华夏文化的雏形。对于晋南夏县夏水,余太山先生认为河西及临夏的大夏即吐火罗人迁自晋南;山西夏县隶属于运城市,古称安邑,当地传说,夏朝在此建都。据《管子·小筐篇》载:“齐桓公西征,攘白狄之地,至于西河,方舟设泭,乘桴济河,遂至于石枕。县车束马,逾太行与辟耳之谿,拘泰夏,西虞,而秦戎始从。”《管子·封禅篇》载:“西伐大夏,涉流沙,束马悬车,上卑耳之山。”从这两处记载看,泰夏与大夏是同一地方,但在何地,历来有多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在山西临汾西,还有一种观点认为应在甘肃,如在山西境内则流沙无法落实。“西伐大夏”并不是指伐晋,卑尔山应是贺兰山,流沙则应该是腾格里沙漠,经流沙之南,可达甘肃之河西,但在甘肃何地,多有争论。笔者认为应在甘肃临夏,这与《管子·封禅篇》地望相合。
《史记·郑世家》云:“唐氏在大夏之墟,属河东安县”,安县即安邑,今夏县。从余太山先生考证来看,在晋南确有古大夏活动之遗迹,而且至今世留下了以夏命名的县,他认为晋南大夏人与河西乃至西域大夏一样,同为吐火罗人的可能不能排除。余先生认为张骞出使西域,寻找吐火罗之大夏联合月氏对付匈奴,汉高祖刘邦认刘累为祖先,张骞和武帝都认为西域大夏迁自晋南,乃陶唐氏后代。据《史记·高祖本纪》载:“高祖为人,隆准而龙颜,美须髯”,而《汉书·高帝纪下》赞曰:“《春秋》晋史蔡墨有言:陶唐氏即衰,其后有刘累……汉帝本系,出自唐帝。”指刘邦为刘累之后,这就不难理解《汉书·叙转》用“博望仗节,收功大夏”八个字总结张骞一生。
《新唐书·西域传下》记载:“吐火罗或曰土豁罗,曰睹货罗,元魏曰吐火罗者,居葱岭西,乌浒河之南,古大夏地……大月氏为乌孙所夺,西遇大宛,暨大夏臣之,治蓝氏城,大夏即吐火罗也。”
19世纪末20世纪初,发现了大量吐火罗语文献,经研究认为,吐火罗语属印欧语系,有A和B两种方言,但这个吐火罗语族群,在很早时期,脱离了其过去印欧语系共同体,向东来到中国。余太山认为吐火罗在殷商时期的卜辞中被称为“土方”,“土方”是“大夏”之省称,在卜辞中的唐,“唐土”也是“大夏”。西域大夏来自甘肃临夏,但进入了阿姆河、锡尔河流域,一方面与来自西方的文化之间有了交流,这个源自甘肃临夏的中国古代民族长途跋涉,经河西走廊、楚河流域最后在贵霜建立了帝国。
三、夏民族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民族工作会上指出:“要正确把握中华文化和各民族文化的关系,各民族优秀传统文化都是中华文化的组成部分,中华文化是主干,各民族文化是枝叶,根深干壮才能枝繁叶茂。”华夏文化是中华文化的源头,炎黄乃华夏之始祖,这是不争的历史事实。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要研究华夏民族多元一体格局形成的历史,了解古代中国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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