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在马背上驰骋的古代少数民族,因长期只有语言无文字记载,民间传诵的民谣、民歌仅仅是依靠口口相传,如今通过汉译保留下来的少之又少。常见的有三曲,分别为匈奴的《胭脂歌》,敕勒族的《敕勒歌》和慕容鲜卑的《阿干之歌》。三首流传久远的歌谣中,最为我们熟悉的,首推《敕勒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其次,要属《胭脂歌》了,《胭脂歌》又名《匈奴歌》。“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知道《阿干之歌》的人,为数极少。因为这首歌,长期以来“已逸,现在只有歌名”了。
就此,笔者曾寻访了当地久居的住户,有老人说,以前还有人会唱《阿干之歌》的曲调,而如今,随着进城务工的人员大量迁移,对于本土歌谣的刻意保留,显得微不足道。找到还能弹唱的人,似乎不太可能。问及老年人,都是新中国成立后进山挖煤的矿工,都是外来人,没有人知道阿干的来历,至于鲜卑的历史,更是茫然不知。
乞伏鲜卑西秦都城——苑川勇士城
离金崖不远的夏官营,有座西部鲜卑——乞伏鲜卑建立的勇士城遗址。这是西秦都城,经历了一千六百多年的历史变迁,原来的壮阔景象早已寻迹无踪,却给后来人留下诸多猜测与念想。
史料记载,太元十年(385年)鲜卑族乞伏国仁在苑川筑勇士城,乞伏国仁“自称大都督、大将军、大单于,领秦、河二州牧”,立帝号“烈祖”。筑勇士城以居之。建立都城,置苑川等12郡,如今的榆中县曾经隶属苑川郡。
那个战乱纷飞的年代,那些暗夜里惊心动魄的景象,那些背井离乡远行至此的异族人,那些在马背上驰骋疆域的勇士们,那些细腻柔软的情感,那些重兵压境时的激越与心跳,如今隐藏于何处?当年的勇士城如今已被农田覆盖,隆冬时节的庄稼地里贫瘠荒芜,背阴的地方积雪常年不化,即使阳光普照,也有一种荒凉之感,更添寂寥,没有明媚可言。当年的城墙,如平常山脊一般,萧条地站立在农田里,目视着穿越历史的人事。古城遗址最先寻不到,这样类似古代城墙的山脊,四处都是,若没有当地人的热情带路,很难找到它的踪迹。
对于勇士城遗址的位置所在,有学者持不同意见。有人认为,金崖乡往东走约5里处,在苑川河的北岸曾有个地名叫上古城,据地理位置考察,在邴家湾与金崖镇之间,估计勇士城可能在这一带。如今的岳家庄古名就叫古城。村庄覆盖,家家砖瓦房气派崭新,早已看不到古城的遗迹。据当地老人讲,过去确实有古城,只是早都被苑川河此起彼伏的涨落冲刷塌毁,不见踪影。是的,上古城、金崖一带处于苑川河的下游,河床宽阔,两崖有明显的河流侵蚀、下切而成的台地,并且越往下游河岸越高深,河水在这一带摆动也很频繁。如果当年赫赫生威的西秦国都勇士城即便真在此地,早也应该在无情的流水中销声匿迹,无迹可寻。
也有学者认为,夏官营东、苑川河北岸的红柳沟一带就是勇士城所在地。因为曾经在红柳沟村发现一处古代遗址,遗址位于村东一条南北向的水渠附近,这条水渠就是利用古城墙的旧基修成,渠高4米,底宽4米,顶宽2米,长200余米,在水渠上下采集到许多绳纹、弦纹及布纹板瓦,当地农民也曾在遗址北侧的山沟中挖掘出灰陶罐。所出土的遗物,初步判定为汉至魏晋时期之物。物证显示,勇士城在此的可能性很大。
在此,我们至今还能看到两截断墙,城址的轮廓并非四边形,城池有一部分已塌陷,深丈余。在冬天的寒风中,我总是会泛起悲壮之感,有种临着风雪观命运的无奈。
各种证据证明,第二种猜测应该较属实。因为在城墙遗址的底层发现了不到十厘米的夯土层,这是西秦建筑的特点。上面的夯土层比较厚,应该是唐代在此基础上又翻修的城堡。城池的形状也是证明此地就是勇士城,因为西秦是游牧民族鲜卑人建立,鲜卑人修筑城池的习惯不会是四边形,会沿用游牧民族固有的习俗,所以这个城池应该就是勇士川,符合史书上对勇士城位置的说法。
如今的苑川河早已干枯,河道没有了水流的润泽,像一条便于人们通行的天然道路。大地用难以想象的隐忍珍藏了历史的疼痛和秘密,我们无法想象,当年由它养育的一方百姓在此安居乐业的景象。有河的地方就有文明,这应该是西秦在此建都的一个客观条件,也是如今此地古迹众多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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