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德华 山妖娜拉扛着小铁铲，拎着菜篮子去挖苦菜。她来到山坡上，弓着腰慢慢地向前挪动身体，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地寻找，生怕漏掉一棵苦菜。 “娜拉，你在找什么？”山坡上玩耍的山妖巴来看见了娜拉问。 “我在找苦菜呢。”娜拉只顾找苦菜，连头也没抬。 “啊，苦菜？你喜欢吃苦菜？”巴来吃过苦菜，他吃了一口，便吐了，苦菜太苦，他一点儿也不喜欢。 “喜欢呀！”娜拉继续找苦菜，连头也没有抬。 “这里有几棵小苦菜。”巴来指着不远处的一簇草丛说。 “在哪里？”娜拉问。 “在这儿。”巴来指给娜拉看，还真有一棵小苦菜，锯齿状的叶子嫩嫩的，绿绿的。 小苦菜小得可怜，不过娜拉还是把小苦菜连根挖出，装进了篮子里。 “苦菜很苦的，你不知道吗？”巴来一屁股坐在山坡上，扭头看着娜拉。 “知道呀！”娜拉接着挖苦菜，还是连头也没有抬。 “那么苦，你还喜欢吃？”巴来托着头继续问。 “就是喜欢苦菜苦苦的味道！” “我不喜欢苦菜，太苦了，我喜欢甜菜。” “甜菜？”娜拉扭着头看向巴来。 “就是玉米、萝卜、甜椒这些啦。”巴来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哦，这些呀，我更喜欢吃苦菜，还有苦瓜、苦笋也喜欢。”娜拉刚说完，就看见了很多苦菜。 “哇，这里很多苦菜！”娜拉挖呀挖，不一会儿就挖了大半篮。 “你那么喜欢吃苦菜，我帮你种到菜园子里好了。”巴来小心翼翼地把一棵苦菜连根拔起，然后带了回去。 巴来把苦菜种在菜园子里。后来，苦菜开花了，落籽了，长出更多苦菜来。 “你还喜欢吃苦菜吗？”有一天，巴来重新问娜拉。 “喜欢！”娜拉点头。 “为什么？”巴来追问。 “我姥姥常跟我说，这苦菜好，小孩儿要吃，吃吃就喜欢了，姥姥更爱吃苦菜，她说这苦菜能让人忆苦思甜呢。”娜拉盯着菜园子里的苦菜，想起了姥姥说话的样子。 “我爷爷也喜欢吃，可是，我不喜欢吃，我更喜欢吃甜菜。”巴来说。 “也许，你老了会吃呢。”娜拉看着巴来。 “老了，那是好久以后的事情呢……”巴来想呀想，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出来，他老了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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